【夜航船】造福乡里

□胡心亭

近日，一则全国政协委员关于退休人员“告老还乡”的建议登上热搜，令人动容之余，亦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
提起告老还乡，最有名的一个典故就是“莼鲈之思”。《世说新语·识鉴》记载：“张季鹰辟齐王东曹掾，在洛，见秋风起，因思吴中菰菜、莼羹、鲈鱼脍，曰：人生贵得适意尔，何能羁宦数千里，以要名爵？遂命驾便归”。说的是晋朝大司马张翰告老还乡的典故。

这个故事道出了流浪他乡人们思念故乡的深切之情，同时也让人生拥有更多可能和选择。同一时代，还有彭泽县令陶渊明向往田园生活，主动请辞“告老还乡”，过起采菊东篱下的生活，千载以来令人心向往之。

也有人因病告退。如汉代著名经学家张禹，曾多次上书请求告病还乡，但无法得到皇上的恩准，“帝遣人问疾送药，强留”。

历史长河中，令人动容、让人心生感佩的是清朝孙嘉淦的故事。他在朝为官40余年，历经康熙、雍正、乾隆三朝，以突出的政绩和敢于直言进谏而享誉朝野。难能可贵的是，孙嘉淦在仕途上敢于进谏，秉公办事，为人也正直清廉，从不收受贿赂，生活简单朴素，是一位难得的清官。

也正是因为他一辈子从不贪污，所以在告老还乡时囊中羞涩。为了避免给朝廷丢脸，免遭乡人的耻笑，沉思良久，孙嘉淦让仆人连夜买了十几个木箱子，用石头装满。这个场景却被他的政敌看到，并上报给了皇帝。皇帝遂派人在半路拦住了孙嘉淦的队伍，经过检查，才发现所谓的金银财宝竟然是石头。

得知真相后，皇帝大为感动，随即下令让沿途官府将这些石头全部换成了真金白银，算是给他的赏赐。而在孙嘉淦回乡两年后，再次被召回京城入职。

孙嘉淦兢兢业业，两袖行风，成就一代名臣，也留下动人的瞬间。

（作者系媒体从业者）